自然

今天的西藏何以如此举足轻重(2)

野生牦牛和雪豹等濒危的物种昭示了青藏高原当前的环境是如此的脆弱。丹尼尔•J•米勒论述了保护世界屋脊生物多样性的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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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生物多样性的“热点地区”都位于青藏高原。这些地区以其独特的原生物种、生态过程和进化现象而成为保护生物多样性最重要的区域。青藏高原是地球上生物最为多样的地区之一。青藏高原有亚洲保存最完好的高山草地,以及相对完好的脊椎动物区系,而且它还是世界上现存的最大的陆地野生动物区域。这一地区拥有大量的稀有濒危野生物种,例如:野牦牛、藏野驴,又称西藏野驴、迁徙性的藏羚羊,又称藏羚、藏盘羊、以及雪豹等。对这些动物以及它们栖息地的保护是国际环保组织应该关注的首要问题。 

作为一名几十年致力于保护青藏高原及毗邻的喜马拉雅山地区野生动物的著名野外生物学家,乔治·夏勒是这样描写青藏高原北部广袤的草原的:“这些草原和山峰的美丽将会是不朽的。但是,如果没有了野生动物,他们的美丽便会了无生气。同时,藏民们也失去了他们自然遗产和文化遗产中的一部分。为了将羌塘(藏语中是指青藏高原北部广袤的草原)延续到下一个千年,需要我们永远保持道德警惕性,积极地去了解生态科学,并致力于维护牧民及他们的家畜与野生动物之间的和谐并存。一旦缺少了这些奉献精神,最终那里会成为一片荒漠,将只有狂风来打破那里死一般的寂静。”夏勒的这番关于保护西藏生态系统的谆谆教导对于那些对西藏感兴趣的人来说无疑是敲响了警钟。

相对于其他动物而言,藏羚羊更代表了羌塘生态系统的广度。藏羚是迁徙性动物,从冬季草场到它们的繁殖地需要经过长途跋涉。它们的季节性迁徙穿过草原,越过高山,距离长达400公里。1994年,我曾经试图跟随藏羚的迁徙,穿过羌塘到达他们位于高原北缘的繁殖地。目睹着成百上千群的雌性藏羚羊带着她们去年产下的雌性幼崽,穿行在它们年复一年进行迁徙的千年古道上,这是地球上何等壮观的生态景观啊!充分地了解藏羚的迁徙活动能够为研究青藏高原生态系统的结构和功能提供有价值的信息,并有助于保护生物多样性。

若想延续作为地球上硕果仅存且令人叹为观止的自然景观,让藏羚羊继续它们的迁徙之旅,就要求我们对物种进行更好的保护,对它们所处的生态进行进一步的了解,并且对青藏高原生态系统的动态进行更为深入的研究。此外,还要求我们运用创造性的方法进行生态保护、发展牧区,这些方法应采用在地貌层面上有效的、参与式整体生态系统管理模式。

如果藏羚象征着广度,那么野牦牛就代表着羌塘的野生自然状况。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深入到青藏高原对野生牦牛进行研究。它们是身高约两米、体重达一吨、头顶长着一米长的犄角的庞然大物。野牦牛是指示物种,它的存在为我们展示了一片特殊的土地—— 圣洁的土地。一片有野牦牛漫步的土地是一片生态系统完好无缺的净土。如果一片土地能够成为野牦牛的栖息地,那么,西藏的许多其他野生物种也会在那里扎根。

今天,游人在西藏最常看到的野生动物就是藏野驴。它们驰骋在草原上,棕色中带着乳白色的身躯与草原金黄色的色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藏野驴象征着无拘无束的自由精神。相对而言,青藏高原西北部的偏远地区的草原生态系统尚未受到人类的染指,那里为成群的藏野驴提供了能够恣意驰骋的空间。在保护藏野驴方面,我们进行的野生动物保护是成功的。它们的数量在很多地区有了增长,以至于这些地区的牧民现在开始抱怨大量的驴群在和他们的家畜争夺牧草。

作为一名草原生物学家,我对草类植物以及植被与动物(包括野生的和家养的)之间的关系非常感兴趣。在无数次的青藏高原旅程中,我一直努力了解当地草原的生态。为什么一些特定的植物群落生长在特定区域?什么样的植物物种在这些植物群落中占绝大多数?家畜喜欢吃什么样的牧草?野生蹄类哺乳动物是否也吃同样的植物?为何只在某些地方发现野生动物而其它地区却没有?藏野驴与家畜之间是否存在牧草竞争?这些都是跋涉途中萦绕在我脑海中的问题。我从不放过地面上任何的植被特征。对于没有受过专门训练,无法辨别不同植物的人来说,西藏草原,尤其是北部广袤的大草原,是枯燥乏味的,尤其是当放眼望去,满眼可见的只有高耸的山脉的时候。然而,草原上植物物种的多样性以及植物群落的混杂性是影响家畜的放牧方式以及野生动物行为的重要原因。并且,为了造福子孙后代,为了自然资源的可持续性发展,我们需要对草原上植被的显著的差异和青藏高原生态系统的生态动力学进一步加深我们的认识。

 

丹尼尔·J·米勒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牧场生态学家和农业发展专家,他在亚洲的农业发展、自然资源管理、生物多样性保护等领域有着长达15年的专业经验。不丹、中国、蒙古国、尼泊尔及巴基斯坦都曾是他工作过的地方,他的足迹遍及南亚和东南亚。他会讲尼泊尔语、藏语、及简单的汉语。

以上内容仅属作者个人意见,并不代表美国国际开发发展署或美国政府立场。 

首页图片由丹尼尔·J·米勒摄